默婵娟_第四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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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章 (第4/5页)

乡人。这三门亲事被你推拒后,再也没有媒婆上门,你还不知利害,不晓得自己先秤秤斤两。比起来,巫起扬算条件最好啦!”她没有明言讽刺林苍泽“臭名”在外,本地人家根本不愿和林家结亲,且林翦冰又不是天香国色。

    林苍泽从来不信报应那一套,如今心头却有一种凉飕飕的冷意。

    “哟,老鼠出洞啦!”

    笆灵妃被身后悄悄的脚步声吓了一跳,转过身,看到林翦冰那幽灵般的身影,一种熟悉的轻蔑感和憎恶感齐涌上心头。

    从一开始,她们两个就不对盘。林翦冰愈温顺,甘灵妃愈是看不起她。林翦冰愈是退缩回自己的心灵天地,甘灵妃愈是想主宰她的命运。

    林翦冰害怕面对握有支配权且强势的人,尤其强势的女人更加令人畏惧,甘灵妃偏要她守闺训,早晚向“母亲”请安。

    怎能怪林翦冰思念去世的表姐和母亲,偷偷跑到余园去哀悼。甘灵妃知道了,竟作主将余园卖给一个外地人,连这点安慰都不留给她。

    林翦冰恨吗?怨吗?没有。她只是逆来顺受,就像甘灵妃说的,一只小老鼠,怯生生的在甘灵妃的猫爪下苟活喘息。

    林苍泽护卫女儿。“冰儿,请安后就回房休息吧!”

    “急什么?”甘灵妃岂肯善罢甘休。“我从早忙到晚,累得要死,尚且不敢早早回房休息,反而这个大小姐千金贵体,家里没一件事敢劳烦她,光是从她房里走到我这儿就四肢软麻,不赶紧回房会累昏倒?没这么个娇贵法吧!”

    林苍泽求饶似的说:“灵妃,她也唤了你‘母亲’七年。”

    “哼,叫你一声爹,唤我作‘母亲’,没听她叫过一声‘娘’,分明在心里区别。”

    “这也是人之常情,只要她不失礼数就好。”

    “说得倒好!你瞧她那张脸,活像受了多少虐待似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”林苍泽气结。

    “噢!没关系的,爹。”林翦冰以忧郁的声音说。

    仔细看,她可以说是美丽的,带有悲剧性的美感的忧伤使她退化成一只在冰天

    她看起来深藏着一种深沉的忧伤,即使过去发生在亲人身上的悲剧,实际上离她很遥远,甚至可说和她毫不相干,但难保她不会想不开的以为自己命硬克家人,所以才孤苦零丁,唯一的老爹也是属于那个女人的。

    人就怕钻进了牛角尖,那很危险。

    “你干嘛把自己弄成一副可怜相?”甘灵妃反过来指责她,嘲讽地说:“当然啦,像巫起扬那种昂藏七尺的大男人,你一副小可怜模样或许正对他的胃口。”

    如她所愿,林翦冰闻言顿显惊慌失措。

    “灵妃,这事暂且不要在冰儿面前讨论。”

    “你拿不定主意,我只有当面问她啦,天底下有比我更开通的母亲吗?”愈是甘如蜜汁,愈是令人疑心蜜里调毒。

    林翦冰一张瘦小的脸如往常般扭曲成半带哭相、半带苦痛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母亲有何训诲?”

    笆灵妃别开脸,讨厌她那张可怜兮兮的脸。如果林翦冰有一点烈性子,她或许不会恶意的戏谑她。她甚至怀疑林翦冰的“可怜”是一种自娱的方式,从中得到某种不正常的满足。

    她本身个性坚强,处处要显露自己的聪明和能耐,很清楚自己的行事方针并且贯彻到底,最后总能达到预定的目的,所以她无法想像,一个生性软弱、无主见的女孩子,面临长时期的压迫,除了小心翼翼、可怜兮兮的赔不是之外,又能如何?反抗吗?以卵击石的结果,她敢说她将很肚量的接受,不采取包激烈的手段报复?

    本来嘛,一个坐在那里发号施令的人,她怎能体会接受命令的人心中的无奈及精神疲劳呢?能教她讨厌,不需常到她面前打转,反而得以稍稍透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母亲!”林翦冰怯生生地,脸色惨白。她心里有股向亲爹求救的欲望,但从很早以前,她已明白父亲可以在私底下给她安慰,在继母面前,他总是缄默居多,他怕争吵,他怕使家里乌烟瘴气。但即使是口头上的安慰,也少得可怜,想想,你教一个大男人对女儿说什么体己话呢?

    “我说,冰儿,”甘灵妃为着一个目的,强抑厌恶的嘴脸,勉强挤出一丝笑意,很快地说:“你是个大姑娘,该为你招个夫婿进来,待明年生个胖儿子,安慰你爹的晚年。至于招赘的对象,我和你爹一再商议的结果,巫总管的儿子巫起扬是最适当不过的人选。”

    林苍泽沉重的声音插进来:“灵妃,这事尚未确定。”

    “让你女儿自己决定好了。”甘灵妃自信林翦冰不敢拒绝她,为了保险起见,对她凌厉地注视着她:“冰儿,你应该不会想做一个老姑婆吧?这两年来提亲的对象没一个比得上巫起扬,虽说出身比你略差,可是,人贵自知,你必须了解以你的条件要挑个容貌、才情都胜过他的,不过是水中捞月,存心刁难你爹和我!巫起扬年轻、健壮,念过几年书,又会一点拳脚功夫,前程不可限量,能够招赘进府,实在是你的福气。如此一来,你不用离开家庭到夫家去伺候公婆和姑叔妯娌,以你的性子,只有被欺凌的份,还是招赘巫起扬好,你看怎么样?”

    林翦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根本说不出话来。巫起扬是谁?她好半晌才猛然忆起,不就是上个月带着两只大狗巡院子,把她吓得跌坐地上,而他却哈哈大笑取笑她的拙态,笑她胆小如鼠,那个没教养的粗野壮汉,她是一想到就要打哆嗦的。

    “你是锯了嘴的葫芦啊!怎不回答?”

    林翦冰想大声喊“不要”又怕继母凌厉的眼神和专横的态度,一种被控制的窒息感几乎使她喘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笆灵妃忽然醒悟似的笑了。“我也是急胡涂了。女孩子当然没那个脸皮说‘好’,安安静静的垂下头去。自然便是‘默许’了。恭禧老爷,这可是冰儿自个儿选择的亲事,你做爹的自然该成全她,是也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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