漠北流风_第九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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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九章 (第3/3页)

街上黑暗冷清。

    风凌楚突然停下脚步,往侧边望去。

    “姐,怎么了?”风凌齐疑惑地问。

    她冷冷一笑,喝道:“到底是谁?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!”

    一道身影从黑暗中浮现,瞬间站到她的眼前,深地看着她,轻轻地叫道:“凌楚…”

    时光飞逝,转眼间,一个月就过去了。这一个月来,昭王府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清,王爷一直住在书房,王妃躲在主屋不出声,唯有那个刚来到府上的若雪姑娘,天天往书房跑,温柔体贴得让总管一直在心里犯嘀咕--她还真当自己是贤妻啊?

    中午,若雪捧着燕窝羹,小心地往书房走去。

    王府中的侍女侍卫早已习惯这一幕,连惊讶都没有,乖乖地让到一边。这一个月来,这位若雪姑娘倒还真的像是受宠的样子,时时伴在王爷左右,天天给他送茶送水,好像她才是王妃,而真正的王妃却没了声音,天天在主屋闷头读书,连理都没有理过。

    侍女们私下都在谈论这事,一则觉得王妃真是可怜,成亲才两个月,就被王爷冷落,二则认为王爷薄情,刚成亲的时候两人天天睡一个屋,后来带了个若雪姑娘回来,就再也没进去过。说起那个若雪姑娘,大家都觉得有些困惑,要说模样才气,都及不上王妃,王爷却舍王妃而就她,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后来被青衣听到,她一句冷笑说:“我们家小姐不让须眉,可学不来人家把王爷当天上地下唯一的大英雄崇拜!”这才让她们恍然大悟,哪个男人不喜欢被崇拜?王妃那脾气,天天穿着男装往外晃,自然学不来那温柔体贴的一套。她们也就只能天天看着若雪得意洋洋地往书房走。

    “王爷,妾身给您送燕窝羹来了。”门外响起若雪温柔的声音。

    屋里两个人停下手上的动作,其中一个唇角勾起些微讽刺的笑,低声道:“王爷,你温柔体贴的侍妾又来服侍你了。”

    朱煦景放下笔,收起重要的东西,对那人苦笑“拜托,-能不能别再讽刺了?我也是无可奈何嘛!”

    “是啊,无可奈何,只好消受美人恩。”哼哼,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乐在其中?而且,他从来也没对她说过任何类似表白承诺的话,那天晚上在尚书府外抱她,是怕她跑掉才一时冲动而为吧,就算要质问他,她也没有立场。

    他正要回话解释,外头又响起声音:“王爷?”

    “算了,我先闪。”她浅浅地叹了一声,一闪身,白衣没入帷幕中。

    他望着她躲藏之处,微微一笑,笑得极其温柔,才出声唤道:“进来。”

    门轻轻打开,若雪捧着燕窝羹踩着小碎步进来。“王爷,先喝了燕窝羹吧,您这么辛苦,应该好好进补。”

    揭开盅,香味扑鼻,若雪小心翼翼地给他盛了一碗。

    望着他冷峻的脸庞,若雪心中隐隐失落。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分,张尚书不过是把她当作棋子罢了,就算完成任务,她也不可能有什么好处。那天晚上,张尚书把她送给昭王,她隐隐有些心动,心想,如果跟着这样的男子,她下半生也许可以过得不那么可悲,然而…她暗暗叹息,他这人,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以来,他对她虽然从没拒绝过,但女人的直觉让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目光放在哪里,他的心思放在哪里:而且,这一个月来,他…从来没有与她温存过,她甚至也想不起那天在尚书府两人亲热的情景,让她不禁怀疑,那只不过是场梦而已。

    看着他将燕窝吃进腹中,她的心彷佛被一块大石紧紧压住。她知道自己留在王府的结局也许就是一辈子都得不到他的笑容,将来可能是孤独终老,所以狠下心来顺从张家父子的计画,可是…让这个天神一样的男子在她面前死去,她的心仍然感到罪恶的颤抖。她知道她罪孽深重…

    搁下瓷碗,朱煦景若无其事地将目光放到她身上:“-有心事?”

    听到他难得的问话,若雪忙陪笑道:“妾身哪有什么心事,王爷多虑了。”这是最后一碗了吧?依照张尚书的话,这东西只要吃上一个月,就算大功告成了,她再趁乱离开昭王府。

    “是吗?若雪,-可是想回尚书府了?”他状似无意地问。

    若雪听得心中猛地一跳,略微惊慌地看向他,发现他一直专注在书本上,才安下心来,笑着回答:“王爷说笑了,若雪既已跟王爷回府,便是王爷的人,尚书府是过去的事了。”

    他若有似无地笑了笑“听说,-从小就被尚书府收养,这可是真的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若雪低下头,掩去眼中的慌乱“妾身自小被尚书府收养,张尚书对妾身恩重如山。”所以,她很难不去听张尚书的话,只能选择蒙蔽自己的良心…

    “这么说,张尚书的话-都会听了?”

    若雪正要回答,突然屋外传来总管大声的叫唤。

    “王爷,不好了,关外动乱又起,皇上要您快点上朝。”

    什么?他的脸刷地一凛,望向门口,总管正好脚步不稳地跌了进来。

    总管脸色焦急,气喘吁吁地道:“王、王爷,皇上传您上殿,漠北传来紧急军报,鞑靼国起兵南侵了!”

    朱煦景猛地站起身“本王马上就去!”正要跨出脚步,晕眩突然袭来,他脚下一虚,一个踉跄,往后摔去!

    “王爷!”总管惊慌大叫。

    若雪却脸色一白,她…还是犯下了这个罪孽。

    朱煦景眉心紧拢,伸手捣住剧烈疼痛的胸口,突然一口鲜血狂喷而出!

    “王爷!”在总管的惊叫中,他头一歪,坠入黑暗。

    仁举十七年六月初九,鞑靼国出兵把境,漠北大营之帅昭王朱煦景于京中突发急病,危在旦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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