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懵懂百年心_第29mdash;mdash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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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29mdash;mdash (第7/11页)

人家临终前交到我手里的,我就是拼了性命,也要护她周全。”吴不通忙说:“我不是打听八卦的意思,你也知道,好奇之心,人皆有之嘛。说来还是大半年前的事了,我在天山遇到你的时候,这丫头躺在冰窟里,昏迷不醒,一开始还以为是具尸体呢,跟现在的情形很有几分相像。难不成她是云溪子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?那你们岂不是师兄妹了么?”愈想愈有这个可能,照云溪子孤介离群的脾气,若不是极其亲近之人,怎么会天山托孤呢?只可惜东方弃口风甚紧,什么都不肯说,不然他的《江湖纪事》可要大大写上一笔。

    吴不通平生之宏愿便是要写一部赫赫有名的《江湖纪事》,为古往今来轰动一时的江湖剑客立传,说要“究天人之际,通江湖之变,成吴家之言”他自号“妙笔生花”吴不通,只是名号不甚响亮就是了。

    东方弃忙说:“吴不通,这话你可别乱说,更别乱写。云溪子他老人家虽然传过我武功心法,不过他从来不承认我是他的弟子,当年更坦言‘我云溪子从不收徒,你不必磕头了,更不可对外宣称你是我的传人。我只不过见你可怜,传你一套内功心法强身健体罢了。’”

    东方弃甫一出生便被人抛弃于京郊的野树林里,刚巧被一穷酸秀才捡到,一大一小无处可去,遂栖身在城外的同安寺。刚捡来时,婴儿体弱,加之受风寒所侵,气若游丝,奄奄一息,众僧人都说养不活。那时正好有一个寄居在同安寺的游客,体型高大,眼若铜铃,鼻直唇方,相貌不凡,只是面容有风霜憔悴之色,腰配古剑,不与人随便亲近,似是江湖中人,见了他,直叹可怜,凭着精纯深厚的内力将其救活。因为刚出生的婴儿经脉脆弱,骨骼尚未成形,如琉璃般易碎,稍有不慎,小孩子就要一命呜呼。他只能一点一滴输送内力,小心翼翼,不敢多一分,也不敢少一分,如此数日,东方弃这才捡回了一条小命。

    这人便是云溪子。三年后他去京城云府办事,路经同安寺,也是俩人有缘,又见到了三年前救的那个男孩,因为婴儿时期留下的后遗症,体弱身怯,气血不足,常常生病。云溪子见他身子骨如此不济,心想当初不该一时心血来潮救他,总比以后长大了任人欺侮的好。可是已经救了,便没有撒手不管的道理,于是传了他一套独门的呼吸吐纳之法,扔给他一本武功秘笈,前半部分是修习内功的图画,或坐或卧,倒是一目了然,后半部分却是自己练武时的笔记和心得,杂乱无章,写得十分潦草。他又示范了几个打坐的姿势,教东方弃背了几句入门的心法口诀,也不管一个三岁的孩童懂不懂,第二天就走了。他本意并不是为了教东方弃武功,只不过让他随便学几招强身健体罢了。

    哪知道无心插柳柳成荫。东方弃天资聪颖,心性沉稳,最是适合修习内功心法。小孩子心静无尘,没事便对着秘笈上的图画练功运气,加上他身处佛门净地,一举一动深受佛法的熏陶,进步更为神速,为以后步入一流的武术境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八岁那年秀才因病去世,他无处安身,于是便跟了从天竺来同安寺讲经说法的弘一大师云游天下。再次见到曾经那位无名有实的师傅时,是在洛阳,满城的牡丹花笼罩在绵绵春雨中,有倾国倾城之色,当年的婴孩已经长成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。那年他十三岁。

    吴不通听了他的话,哪肯死心,犹自胡乱猜测道:“这云丫头和云溪子总有点什么关系吧?俩人都有一个云字,莫非是父女?”东方弃没好气白了他一眼“吴不通,叫我说你什么好呢,你也想一想,凭云溪子他老人家的年纪,像是云儿的父亲吗?何况云儿的父亲是…”说到这里立刻停住不说了。吴不通悄悄咳了一声,说:“年纪是大了点,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能——你说云儿的父亲是谁?”

    东方弃苦笑:“吴不通,算我求你,你别再问了,你对云溪子就这么感兴趣?我保证云儿跟云溪子他老人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。他老人家人都走了,你就别再穷追不舍啦。”吴不通为了他的“剑客传记”不放过任何一个打探的机会,有时候难免会使出一些不入流的招数,嬉皮笑脸,死缠烂打,简直让人难以招架。这也是许多江湖人士对他不屑一顾的原因之一,赠了他一个外号叫做“鬼话连篇”吴不通。

    吴不通振振有词:“就是因为他老人家不在了,所以才来问你这个半吊子徒弟啊,你明知我要为云溪子他立传还不说,既然如此,反正那丫头已经醒了,我问她便是。”东方弃忙拉住他,正色道:“你别去问云儿。云儿她失忆了,自从在天山醒来后,以前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。你如果还念着我们俩之间的交情,就别跟她提起云溪子他老人家的事情。云儿以前发生了许多的事情,阿弥陀佛,好不容易忘记了,何必再让她想起伤心呢!云溪子他老人家和我,都希望云儿有一个新的开始。”

    吴不通从未见过他这样疾言厉色的样子,愣了好半天,才说:“云丫头她以前…”东方弃打断他:“过去的事…算了,不要问她以前的事就好。我们进去瞧瞧她吧,我真担心她一觉醒来又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吴不通低头沉吟不语,跟在他身后。

    俩人转上后院的走廊,吴语迎面走来,焦急地说:“爹,东方大哥,云姑娘刚醒来又昏了过去。”东方弃心叫不好,大步抢了进去。只见房门大开,门口站着冯陈褚卫两人,右腿绑着绷带、坐在竹椅上的燕苏大发雷霆,指着抖成一团的赛华佗骂:“哼,你再救不醒她,脖子上的脑袋不要也罢,干脆拿去喂狗!”yin威之下,赛华佗被压得抬不起头来,缩着肩站在一边,甚是可怜,犹在分辩说:“我只不过是一个大夫,有伤治伤,有病治病,没伤没病我治什么!我哪里知道她为什么不肯醒过来…”

    燕苏气得抓起桌上的药碗便向他砸去,动作又快又狠。赛华佗武功低微,哪里躲得过,等他反应过来,挟着劲风的药碗已经到脑门前了。眼看就要砸个正着,横地里伸出一只手劫了过去。

    东方弃扔下手中的碗,说:“燕公子,云儿这病,不是别人能治得了的,还要看她自己。赛华佗医术再厉害,到底不是神仙。”示意燕苏让一让,他坐到床前,抓起云儿的手腕听了一会儿脉象,又扶她坐起来,真气通过右掌源源不断送进她体内,大概有一顿饭的工夫,眼瞧着她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血色,身体暖和了,这才停手。东方弃替她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,喝了口茶,对屋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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