狼君_第一章--千里雪山事生变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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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章--千里雪山事生变 (第2/3页)

我挨著你,温温暖暖的,多好?”她软软倚向妇人,知道这伎俩屡试不爽。

    “我生气也是为你。”说著,揉著女孩儿一只嫩手,那手掌小得可怜,莹白得近乎透明,软嫩软嫩的。“都十四了,又许过人家,还与一群大汉子同行同住,这事要传回京城教陶府的人知晓,定要闹风波。”

    陶府和沈家,在京畿算是门当户对。

    论财力,从商的沈家略胜一筹;论威势,陶府老太爷与老爷均官居要职,又受圣上踢居宅第,自然是显赫了些,而一边有财、一边有势,也不知怎么牵扯的,晓书才满月,便与陶府孙少爷订下鸳盟。

    许多事由不得已,她并非离经叛道之徒,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,在出嫁前,总是想到外头走走,瞧瞧不同的事物,这愿望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大了点儿,因此,她格外地珍惜这份难得。

    “往后嫁了人,你就得让一堆规矩管著,奶妈真怕你这性子呵…”她抚著晓书的黑发,缓缓叹息。“你啊,外表柔弱,内心偏生刚强,你那些个兄弟可没谁比得上,唉,你啊你,该为男儿身…”她话中有话却不挑明,只将她像小孩童似地搅在胸前轻轻摇晃,幽幽又叹“我可真怕你这性情…唉…”

    晓书不说话,唇角微扬,眼眉垂著,视线留驻在自己的左手上。

    那一截白皙露出裘衣之外,异常的小,五指无力地蜷缩著,下意识地,她以右手扳开它,掌心对著掌心握著,大小差距将近一倍,感觉自己的右手握住一个小小孩的软荑,而非自己的左手。

    她是天生残疾,算是废人了,能凭著家族财力攀上官家姻缘,一生吃香喝辣、富贵荣华,安安稳稳当个官家徐少奶奶,还能不知足吗?

    她笑,秀眉却淡拧著,悄悄拉下裘衣,盖住那永远长不大的手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这一场灾难来得突然,教人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在吴师傅领著大家落脚的山拗处,不是遭狼群围困,也没有猛虎咆哮山冈,夜半时分,大雪已止,由黑暗处来了一批打劫过路的抢匪。

    面对凶悍又为数众多的匪徒,再顶尖的猎户也要心慌。

    见他们驱著大马力起力落,不由分说已砍下一人脑袋,采参队中许多人见状吓得四处窜逃,哪里还顾得了他人!登时,雪地山拗上,叫吼和哀呜夹杂马匹嘶叫震破夜的寂静,凄厉得如恶鬼降临。

    “杀!留下马匹,不留一人!”

    寻常抢匪劫了财物便走,很少做得这么绝的,听到这声吼叫,晓书想冲出马车,腰身偏让奶妈抱得死紧,硬是拖了回来。

    “奶妈,你躲好,我出去瞧瞧!”她试著扳开腰间的手。

    “不、不!让他们瞧见了,还能活命吗?你给我乖乖待著,哪儿也不许去!”奶妈颤抖说著,脸色苍白如鬼,死命将晓书拖进角落,随车的书籍包袱散下,将她身子遮掩住了。

    “奶妈,我不许你去!”情况陡转,换成她抱住奶妈的身躯。

    “我不去,我挡在车门旁,他们见我一个老太婆,不会开杀戒的。”说这话,连自己也不太相信,可现下无处可躲,她总要护著她的心肝儿。

    忽然车帘子一掀,眼前的景象教车内争执的两人怔然。

    营火映著雪光,也映著刀光,那些恶人骑著马追逐奔逃的人,长臂举刀一起一落,就是人命一条,毫无手软。

    “小姐,我来驾车,你捉紧了!”吴师傅匆促交代,帘子复又垂下,还不及转神,马车已跑了起来,跟跄又歪斜地在雪地上求生。

    “奶妈…晓书累了你了…”

    “都什么时候,还说这些!”她用力抱住女孩“他们要是敢伤你一根寒毛,我、我同他们没完没了!”

    隐约听见有人追来,思及方才杀人那一幕,晓书心抖了起来,只求上天可怜,让马车别教那帮抢匪赶上。

    “奶妈,一有机会就逃命去,不要管我了。”她喊著。

    此时车身猛力一震,听见重物连续击在车板的响音,窗帘子让狂风吹开,先是一柄大刀刺了进来,妇人忍不住惊呼,和晓书演进角落。

    车里头传出女人家的呼声,车外骑大马追赶的人似乎无比欢愉,他发出一声长啸,继而狂喊:“货在车中!”

    晓书怔了怔,想着他意指何物,却见大刀抽回,探人的是一张丑脸,冲著她笑得诡异,不再多想,她双脚朝他脸上踢蹬,那汉子始料未及,结实地吃上一记,险些摔下马背。

    风中听到他连声咒骂,这下子他已有了提防,不一会儿,大刀又砍了进来,料准她们缩在角落,好几次都快刺中奶妈的肩背。

    晓书又急又气,趁刀子砍入木板缝中不及拔出,她挣开奶妈的怀抱,小身子扑向前去,紧紧扯住持刀的腕臂,口一张,两排牙狠狠地咬下。

    奶妈发出震天价响的惊叫,圆滚的身躯正欲扑去,那马上的大汉竟丢下刀,反手如住晓书的衣领,瞬间将女孩儿家瘦小的身子提出车窗。

    “小姐!小姐哇啊!”剧烈的颠簸将妇人震倒,她往后倒栽,后脑勺敲到硬物,人便晕厥过去,任著前头不知情况生变的吴师傅驾车奔逃,冲入漠漠雪原。

    逮到一个女娃儿,那丑脸大汉似乎颇觉满意,马连登时慢下,他没把晓书放在眼里,正是犯了致命的错误,才眨眼,锐光闪过,跟著胸前溢出热呼呼的液体,定眼一瞧,竟是自己的血。

    天寒地冻的,伤口不觉得痛,只是震惊,太过、太过震惊,那女娃儿不知何时变出一把匕首,对著他当胸划过,那对眼儿没半分惊恐。幸亏他衣袄甚厚,要不,这一下足让他见阎王去了。

    她反应奇速,抓准时机翻身下马,头也不回地往雪坡下跑。

    那丑脸大汉终于有所反应,怒吼一声,顾不得伤处,驱马追来,想再次提举她的后领,晓书一个转身,匕首再奏奇功,刺中男人的臂膀。

    他又是怒骂,飞身朝奔跑的她扑下,晓书拚命扭动、拚命挥舞右手,雪地上稳不住脚,一大一小的身影如同滚球般,随著倾斜的坡度下滑。

    不知转了多少个圈、打了几十个滚,晓书只知要紧握著匕首,那是她唯一的护身物了,身子随著自然的力量摆弄,头昏了、眼也花了,全是白茫茫的一片,神智不由得打转儿…

    她模糊想着,坏人教自己缠在这儿,又有吴师傅在,奶妈至少是安全了…

    ***

    血的味道。

    它让那入侵领域的异味引出洞,在草丛中窥视著。

    是不小心摔下雪坡的生人!

    它暗自思忖,锐眼瞥见那小小身形握著的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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