浪子无情_第七章江边浪子无情世雨悠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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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七章江边浪子无情世雨悠悠 (第5/6页)

在峨媚山的静心庵,生下我那苦命的孩儿,过了三天,夜里孩儿睡了,我到屋外看月,过了中秋,月还是很亮,可是已经不圆满。就在那夜,孩子的爹,也就是王棠,前来杀人灭口,我拼命逃,他一路追…唉!我不想离开我的孩儿啊!”忍不住泪水掉落,眼里仍注视着呆愣的于磊。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于磊脑中轰轰作响,她在说什么?她为何也在静心庵产子?二十七年前的事,为何在此刻全兜拢一处?天!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?

    王棠神色更错综复杂了,嘿嘿低声笑着“红雁,如果那时我知道还有个孩儿,我也会连他一起杀的。”

    没有人说话,于磊喃喃道:“静心庵的孩儿…或许另有其人吧!”本是无父无母,怎知突然之间,有人知道他的身世,还可能是他的父母!

    陶青衣轻叹“我也希望另有其人,如果我的孩儿还在世,他的右股有一颗红痣,还有,胸口有一道很长的疤…”

    徐苹心脏几乎停止跳动,于磊胸上那条“胎记”,她抚了又抚,早已摸过无数遍,而红痣,她也是见过的。她开口道:“磊哥,你解开衣服。”

    于磊迟疑着,徐苹却像是急于得知真相,又喊道:“快解开!”

    解开上衣,胸口露出一条长长的疤痕,从左肩胛到肚脐之上,淡淡的、细细的,却又隐然若现。

    陶青衣见了,深深吸了一口气,终于…终于让她找到了“我生下孩儿时,绝望、孤苦、害怕,我想先杀了孩儿再自杀,我拿了割脐带的短剑,往孩儿身上刺下,孩儿突然哭了,他是那么用力的呼吸,那么用力的嚎哭,他想活下来,我无权结束他的生命啊!手一软,在他身上划下了一道长长的口,孩儿细皮嫩rou的,一下子流了好多血,幸好,伤口不深,三天后,结疤了…”

    她沉静地望向于磊“今日,我不敢认孩儿,也无权要求孩儿认我,只要知道孩儿仍然好好地活着,我别无他求。”

    苏临渊再度握住陶青衣的手,夫妻相望,情深依旧。过往的憾恨将在今日做个完美的了结。

    于磊拉拢衣服,他仍无法接受这个事实,为什么陶青衣知道他身上的特征?为什么陶青衣的孩儿出生时地和他相同?孩儿的爹,不是苏临渊,而是当年骗她害她的于七,是…是王棠吗?

    “不,我姓于,他们说我爹姓于…”

    王棠笑了,凄凄凉凉地“当年我与红雁初识,她问我叫什么名字,我用竹枝在湿泥地上写了,王字写到一半,决定隐瞒身份,那一竖就勾了起来,我排行第七,就成了于七。”

    老天开的是多大的玩笑?如果陶青衣是他的母亲,那么王棠就是他的父亲,王卓立则是他的兄弟…于磊无法再面对两名可能是他亲生父母的人,他望向徐苹,而她,早已是涕泪纵横。

    今日,她接连遭逢打击,已经伤痛难愈,而这个令人难以接受的真相,又教她怎么承受?

    于磊想要扶住她颤抖的身子,也想为她拭去颊上的泪水,可她却是长剑一挡,泪眼相看,是决绝。

    王棠撇下剑,仰天大笑,跟在他身边的,全是酒囊饭袋,而不在身边的,一个贤孝懂事,一个英武过人,有子如此,夫复何憾?什么官名利禄,全是身外物!全是转头空!是非成败,就像此刻挂在西边江头的夕阳,瞬间淹没。他想起了卓立孩儿,看到了于磊,僵硬的心完全软化了,泪水滑下布满皱纹的老脸,又是纵声狂笑“生子不肖,好!生子不肖,好!很好!”徐苹横剑在前“你别走,我要为我爹报仇!”

    是不是杀了王棠,就可以故意忘记他是于磊的生父?万里无踪,你不是无父无母吗?我不是自由自在吗?为何牵扯出这段身世缘由?原来,不能随意爱上身世不明的狼子,她错了,不该爱,从来就不该爱的,而她竟然爱得如此深刻,甚至还和他成亲了。

    王棠笑着,并不舍剑“来报仇吧!”

    徐苹语气如冰“翱天派有多少条血债,我就向你砍多少剑!”

    一剑砍出“当”的一声,竟是于磊出剑挡住,好大的力道!震得她虎口作痛,也震得她柔肠寸断。

    她的心乱了,从来不曾这么乱过,忍着手上的痛,不愿再看到于磊,又是往王棠的要害刺去,见他不回手,她就把这个恶贯满盈的大坏蛋杀了吧!

    剑势疾猛,充满了恨意与无奈,蓦然,旁边又是一剑挡住,同样以疾猛的力道格开她的剑。

    那剑挡得又又快又急,剑气刚烈,一下子收势不及,竟直直地刺进了她的大腿。

    “苹妹!”于磊误刺徐苹,惊叫一声,慌忙弃剑,就要上前扶住她。

    血流如注,心亦淌血,徐苹再也承受不住,击剑乱挥,哭道:“不要过来。”

    他曾说,他要为她挨刀,但是,今日他不但没有为她挨刀,还刺她一剑,

    这一剑,刺痛她的心,也斩断了他们的夫妻恩情!

    “苹妹!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。”于磊焦急慌乱,他怎能伤害心爱的妻子?他怎能让她陷于痛苦矛盾中?“你流血了,让我看看…”

    “走开!”眼泪也像那漫开在裙上的血渍“你不要我杀他吧!你们是亲生父子,我算得什么?不相干的人罢了!”

    “你是我的妻子…”

    “妻子再娶就有,亲生父亲只有一个。”徐苹想到了尸骨未寒的父亲“我的亲爹也只有一个啊!他死了,被他害死了!”她颤抖地指着王棠。

    陶青衣感慨,年轻时候的一笔糊涂帐,竟也牵累下一代跟着受苦,她心生愧疚“徐姑娘,不关于磊的事,是我的错啊!”“你没有错,错在我们不该相识,我和于磊、我和洞庭双雁,全都不该相识…”徐苹十分激动。

    “苹妹,不要这样。”于磊的心又疼了,早知身世如此,他何尝希望揭开?

    无知无觉,是不是会更快乐?

    “走开,你们…”徐苹环视周围诸人,一一看过陶青衣、苏临渊、王棠、还有她难割难舍的于磊,相爱至深,却是不该爱的人,苍天啊!你是如何作弄人间?摆错了棋谱,也点错了鸳鸯,痴痴迷迷,让人走入了绝境啊!她的心绞痛着,几欲撕裂,长剑一抛,大声喊道:“我恨你们!”

    她回头往农舍跑,推开站在门口惊诧的徐晨,进了门,用力关上。

    于磊慢了一步,擂着门板“苹妹,苹妹,我无意伤你,你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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