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鬟(上)_第一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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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章 (第3/3页)

绿荷姐,你太放肆了。”织心喝斥她。

    绿荷笑出来。“我说的是实话,我见了贝勒爷也心动。”

    织心转过身,不予理会。

    “你长得这么漂亮,又在贝勒爷眼前侍候,难道你没想过,有天贝勒爷会将你收房?”

    织心一愣。

    半晌后,她淡淡地答:“没想过。”

    绿荷瞇起眼。“那么现在呢?我提醒你,你应该想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绿荷姐,你想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?这样的事,你该多个心眼…”

    “奴才便是奴才,主子有主子的打算,奴才再多心,也全是妄想。”

    寥寥数句,她打断绿荷的残念。

    “可我说的,却是可能发生的事实!”绿荷不放弃。“说真的,倘若我是个男人,就不可能不对你心动。你太美了,又唾手可得,对爷们来说简直如探囊取物,美人轻易可得。”

    织心不回话,似充耳不闻。

    “好吧,我看,我说的话你不想听。”叹口气,绿荷站起来走到门口。

    织心没送她。

    “看着吧,到头来,看看是你对还是我对。”站在门口,绿荷固执地对织心说。

    织心还是无话。

    绿荷这才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此时夜已过大半,织心挂心主子,于是匆匆梳洗,准备再返回主屋。

    *********

    织心回到屋内,雍竣已入睡。

    她为主子换过额上的湿巾,拉整被子后,便取出针线绣品,利用刺绣打发时间,安静地坐在一旁陪伴照料。

    大半夜过去,大贝勒没有动静,显见他睡得不错,病况还算稳定。

    直至此时了,织心也开始感觉到疲累。

    终于她放下做了一半的针线活,再换过他额上的湿巾,此时天已将亮,nongnong睡意席卷而来,织心倚臂靠在床边打盹,不敢熟睡…

    天大亮,雍竣清醒的时候,第一个看见的,是趴在他床边的人儿。

    那是张美艳动人的脸蛋。

    如此美艳多娇的女人,为他所有,是他的贴身婢女。

    他不否认,这感觉十分奇特。

    饼去织心还小,她确实生得清丽脱俗,却谈不上美艳!但是现在她大了,只要是个正常男人,不可能再漠视她的娇媚。

    他是个正常男人,当然动心。

    不过,这个美人本来即为他所有,虽则动心之外,却不需巧取豪夺。

    没有那野心勃勃的刺激,再美的女人,也缺了把火!

    美人易得,佳人难觅。

    美人美则美矣,没有追欢求爱的过程,实在缺乏兴味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雍竣淡然一笑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他看到那件遗落在床边做了一半的绣品。绣布上,那幅手工精描的花鸟,看来并非俗物,不像市集上贩售的俗品。

    他取起绣布细看片刻,冷凝的眼落在他丫环的脸上。

    梦中,织心莫名惊醒。

    她睁开眼,看到正注视着自己的雍竣。

    “您醒了?”她立即警醒,双眼还睡意迷蒙,脑子却已清醒大半。

    “扶我起来。”他吩咐。

    织心立即伸手搀扶起他,然后立起睡枕,让他靠在床头。

    “你一夜没睡?”他问,声调徐淡。

    “我担心您,怕夜里伤口恶化引来高烧不退。”走到门边绞干一条盆里的湿巾,织心回答。

    回到主子身边,她轻柔地为他拭脸。

    “我自己来。”雍竣接过湿巾。

    织心没多话,只调头走到屋内箱笼旁,取出里面干爽清香的被套。

    “我都忘了,你今年几岁?”他忽然问。

    “十七。”织心答,俐落地套好被褥,为主人换了新被,之后走到屋外,唤小婢们为屋内炭盆换过新炭,并送一壶水进屋。

    “这绣品上的花鸟,是谁画的?”待她回头,他忽然又问。

    织心愣住。“是奴婢。”她怔立,垂眼答。

    雍竣挑起眉。“没有画笔、颜料,你如何作画的?”

    “当年离家前,爹爹给了奴婢一些作画的工具。”不敢瞒一句,她详实答。

    他松开手上绣布,那绣品应声落在床沿。“你是奴才,岂有时间作画?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大贝勒出门三年,这三年给了奴婢时间,是大贝勒的恩德。”

    他面无表情。“你是在告诉我,你的事太少,所以时间太多?”他语调冷然。

    她心一揪,轻声道:“大贝勒回来,奴婢就不会再画了。”

    盯着垂颈的她,他忽然道:“你过来。”

    织心低头上前。

    他伸指,顶起她的下颔,迫她抬脸。

    “看着我说话。”他忽而低柔对她道。

    她心一紧,不明所以。

    “看着我说话。”他再说一遍。“你是我的丫头,聪慧机敏,最明白我的性子。”他低语,沉声警告。

    织心睁大眼听着。

    “往后有事,一五一十回报,不得藏私。”他说,是命令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眼睛眨也不眨,她答,清脆干净。

    “就这样,看着我答。垂眼的女人,心思奥妙,她们的心事要男人猜。”他咧嘴,眼中却无笑意。“不过,你不得垂眼、不得隐瞒,你是例外。”他又说。

    织心没表情。

    她知道,因为她是奴才。

    “我不许你的心做他想。”他再说。

    她听懂了,面无表情点头。

    于是,他放了她。

    织心退到屋边取水,颈子僵直,平视她的主子。

    屋外小丫头敲门送来新炭及水。

    织心取饼小丫头们送来的东西,然后走到屋角为炭盆换过新炭,再将水壶置于盆上烧开。

    他侧身卧床,始终看着她…

    看着她臣服妥协,恭顺劳碌,毫无怨言。

    热水烧开,她动作娴熟、手势优雅,片刻已沏妥新茶,再将最是清新纯净的第一泡茶倒于茶碗,亲手端至主子面前。

    他伸手取茶,视线始终不离开她的眼。

    她静候等待迎接空碗,目光保持平视,眼神悠忽致远。

    他忽然嗤笑。

    “你就这么听话?”他揶揄。

    织心的眸子动了一下,脑中却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“去吧!今晨至午时之前,不需你侍候。”

    在织心回神之前,他便驱出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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