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难言_第三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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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三章 (第3/4页)

时骇异,忘了挣扎。只见他薄唇附在她鬓边,以仅仅两人听得到的耳语道:“现在下车太早了,你得到我住处履行同居义务,客房已经准备好了,我懂得礼数,绝不会让你睡沙发的。”

    她识时务地放弃了坚持,视线落在窗玻璃上的孤清剪影,心头起了个问号,她的外公到底知不知道,他替她安排了一个怎么样的男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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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一点都不明白,明明只有一个人,为什么要住在如此空阔、房间数不详的大屋子里?大倒不是真正的问题,问题在它坐落的地点,她几乎可以断定,从大门口走到私家小径,爬上几户别墅共享的柏油小路,再绕到外车通行的连络道,并且轻松地寻觅到公车站牌,是一项不可能的任务!

    而且不知道为什么,上了山后,开始起风了。

    房子四周皆是成荫的树篱,风一扫过,除了叶片的沙沙作响声,还有枝哑彼此推挤发出的咿呀声,成了室内挥之不去的背景音效。

    “很抱歉,这里的帮佣只有白天才在,一切都得请你自己来了。”他大略说明了一遍必要的设施位置,指着二楼长廊第一间紧闭的门扉道:“我就睡那一间。客房在客厅右手边走道尽头,盥洗用具都备好了。想吃什么、喝什么很方便,厨房就在附近。有事请用内线电话,上面有标示每一个房间的号码。明天的早餐不必担心,厨子会来准备,还有疑问吗?”

    她紧抿着唇不置可否,迳自走进客房,反手“碰”声关上房门,暂时隔绝了两个人。

    她唯一的疑问是,他生活的乐趣是否来自掌控一切?

    意兴阑珊地注视洁净巧致的床铺,她决定放下一切不愉快,好好睡一个宁静无声的觉。

    简略梳洗一番后躺在床上,只留了一盏小夜灯,闭着眼假寐,五分钟后,发现自己全然想错了,这屋子一点都不宁静,甚至比自己城里的公寓还吵杂;先别说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枝哑挪移声,有一种不知名的怪虫拼了命地在草间长鸣,令人牙痒痒地翻来覆去,刺激她敏感的听觉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在各种细琐的怪声中昏昏入眠,一个巨大的、冷不防的轰隆爆炸声直击她的耳膜,她直挺挺坐起,霎时不知发生了何事,心脏剧烈地咚咚敲动。直到看见了猛烈摇晃的树影间,间歇地闪动一道道白光,才恍悟到山边的天际在打雷。

    仿佛是预告暖春的惊垫雷声,一声比一声惊心动魄,唤醒大地的声光效果十足,把她的睡虫驱逐到一只不剩。她骇然地下了床,抓起床头电话,才想起她根本无法出声。

    紧接着,下雨了,滂沱地敲打窗玻璃,冲别整座山头,风大雨大,窗帘高扬,雨水霎时带进屋内,她赶紧关闭窗子。可这样一来,连绵不断的大雨坠落在各种角落的声音,形成了无法掩耳的噪音,加上投射在墙上的树枝黑影,提供了胡思乱想的素材,忍耐了十几分钟,全副武装对付入侵的各式幻觉,她一刻也待不下去这个房间。

    棉被一抽,把身体裹紧,她冲出客房摸索到客厅,在一阵阵疾闪的电光下找到了楼梯方向,连跑带爬奔上二楼,站在景怀君卧房门前,她举起了右手,握拳就要捶敲下去,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莽撞。她这是在干什么?把他叫醒又能做什么?让她置身在这令人发毛的大屋子里的不正是他?难不成让他守夜?

    她沮丧地垂下手,可悲地明了她再也不敢回到一楼客房,无论如何,这里总是离活生生的人近一点,远比在那舒适的软床上担惊受怕好。

    她心一横,终于下了个决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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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睡得下太好,比在方菲公寓过夜那一次还辗转难眠,并非一场春雷春雨的乍然来袭,他的房间隔音良好,而是附近出现一种难以判别的、前所未有的门板摩擦声,间中甚至夹杂“咚”一声物体碰撞的异音。

    无法置之不理,他终究下了床,静静伫立在房间中央,排除了窗外各种大自然的声源后,他慢慢走向最可疑的门口,轻轻扭转门把,感到门比以往沉重,停了一下,镇定地预设一些可能的情况,再一寸一寸往后移动。洞开一个人的宽度后,脚尖随即被柔软的东西压住,不可思议地垂首查看,门口蜷缩着一团包覆住的不明物,他屈膝蹲下,借着闪电给予的刹那光亮,看清了那团东西。

    她这是在做什么?竟裹着条棉被替他守夜?不,当然不会是这个夸张的理由,她在害怕!

    他上下探查了一回,她背靠着门框席地而坐,采取一个可攻可守的姿势,分明是想近得听得到他的动静,以便他若起床可随时溜回客房,但太过困倦的她,一定是抵不过精力的消耗,盹着了,额角一次又一次垂碰门面,他听到的怪声想必来自于此。

    他望了眼落地窗外的夜色,风雨未歇,想叫醒她,又怕多惹想法,他们之间毕竟比普通室友还不如。

    他挺起腰,欲起身离开,她眉头突然皱紧,往门一侧依偎,却落了空,直接贴往他的左胸,触感生变,她马上警醒,掀开眼皮,与上方一张严肃的男性脸孔正对,狠狠倒抽一口气,全身僵凝。

    “怕什么?你不是自己来的吗?”

    不假辞色地说完,他干脆敞开整扇门,走回那方大床,自顾自躺了下去,没有邀请的意味,也没有下逐客令的意思。

    她动一动酸麻的右臀,扶着门框站直,看见他睡回大床,不再理会她,渐渐安了心,抬脚跨进房里,小心掩上门,门很厚实,消除了大部份令人不安的响声。环顾一遭后,她看中了墙角一座装饰性质的长条椅,轻步走过去,调整一下躺下的角度,盖上棉被,重新入睡。

    窗外渐稀的落雨声,成了催眠的频率,有他在附近傍身,疲倦的她很快合眼。只是山风依旧不止息,吹遍一整夜,吹走了床上男人的睡意。

    他数度起床,查看椅子上的女人是否一个转身就掉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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