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信子_第六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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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六章 (第2/4页)

我们的客人可能要在这裹住几天。”

    瑞芳连忙说:“我马上去收拾客房,少堂,你招呼宋太大。”

    盼妮捧出热茶,她说:“宋太太,你喝茶,我们马上开饭了。”

    榭珊道谢,她说:“真羡慕你们的家。”语气是由衷的。

    我一直渴望见到她,能够再听她说话。

    这是我第一次看她穿洋装,她脖子上戴串滚圆的珠子,映出柔和的光,双颊上仍然带着那抹奇异的血色。

    她竟会在我们家中出现:

    她说:“我不会打搅很久…”

    我阻止她“请不要说这种话,我们很乐意接待你。”

    盼妮很快的把饭菜都端出来摆好,我闻到香喷喷的炸鱼。

    盼妮说:“宋太太,请过来。”

    瑞芳也出来了“请,不要客气。”

    大家坐下的时候,盼妮忽然说:“我从没见过宋太太用饭,宋太太给我的感觉,仿佛不需要吃饭似的。”

    榭珊一怔,然后笑一笑。

    我连忙说:“盼妮,不得没规矩。”

    盼妮夹菜给榭珊“宋太太,多吃点,家常小菜,不成敬意。”

    真多亏了这个女儿,她的天真热诚缓和了气氛。

    榭珊吃得极多,她仿佛很饿,添了两次饭。

    瑞芳问:“菜还合口味吗?”

    她答:“太好吃了。”

    是盼妮先笑的,我们两夫妻也放心的微笑。

    饭后我们把榭珊安置在客房中,瑞芳对我说:

    “仿佛民居里来了一位皇后娘娘,手足无措,又不敢多问她话。”

    我安慰她说:“你表现得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盼妮才大方可爱呢,”她说“她真长大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那一夜我与瑞芳都辗转反侧。

    一会儿我说:“宋家明的手下耳聪目明,此刻—定知道榭珊在我们这里。”

    瑞芳说:“没想到那么样的神仙眷属也会吵架。”

    我说:“我想问问她,如果真不打算回宋家,得找个房子住。”

    瑞芳说:“真有你的,这种话怎么问得出?”

    天朦胧亮,我总算合上双眼。

    “七点半的时候,钟点女工来上工,一路砰砰嘭嘭摔门,埋怨,我睁开眼睛,看看身边,瑞芳已经起床。

    我连忙起床梳洗穿衣,盼妮端上早餐给我。

    我边吃边翻阅报纸“你们都是晨早鸟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早?”盼妮转身子过来“宋太太才早呢。”

    我差点摔了杯子,我忘记她在这里!

    做过太多的梦看见她出现,等她真的来了,反而像做梦。

    我问:“她睡得好吗?”

    “很好。”盼妮说“刚才她在厨房帮我煎蛋,她问我:‘你为什么瞪着我看?’我情不自禁的说:‘宋太太,因为我从没见过像你那么美丽的面孔。”盼妮耸耸肩。

    “真没礼貌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我是真心这么想。”

    “她现在在哪儿?”我问。

    “爹,你真怪,你怎么不出去看看?我要上学了。”她转身出房。

    我闪闪缩缩的走到书房,榭珊正坐在那里与瑞芳说话。

    我咳嗽一声。

    瑞芳连忙站起来:“少堂,你过来,宋太大有事跟我们商量。”

    我坐下。

    榭珊穿着一条袋袋牛仔裤与宽身毛衣,明明是盼妮的衣服!头发仍然盘在脑后,却有说不出的调和,榭珊永远是美女,不管做什么打扮,她本身就是一幅图画。

    她的手叠放在膝上,她平静的说:“我决定不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瑞芳不出声。

    “我考虑很久,觉得无法与宋家的人共处。所以走了出来,我知道在你们家久住会引起不便,季先生、你可否代我找一所房子?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你—个人…”我犹疑。

    “我会照顾自己,”她很坚决“我可以学。”

    瑞芳说:“少堂,我认为宋太太,应在我们这裹住。”

    “不。长期要你们照顾是不可能的。”她婉拒。

    “好的.我替你找房子。”我答应。

    “少堂,”瑞芳不以为然“你这是什么话呢?谁家夫妻不闹点意见,你怎么怂恿宋太太搬出去住?外头人杂,怕会引起宋医生误会。在我们家暂住几天,误会冰释,待宋医生接她回去,这才是道理。”

    榭珊说:“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,但是我…我是不会回去的了。”

    瑞芳拉起她的手,赔笑说:“唉,气头上,谁都会这么说,你在我们这里,爱住多久便多久,当自己家一样,好不好?”

    榭珊被感动了,她低下头。

    盼妮拿着一整套的摄影器材进来,她说:“我要替宋太太拍照,今天阳光好。”

    我问:“你不是要上课吗?”

    盼妮装个鬼脸,眨眨眼。她迅速整理好那架哈苏相机,对准榭珊便要按快门。

    我说:“盼妮,你有没有征求过宋太太的同意?”

    榭珊说:“没关系,我很乐意做模特儿。”

    瑞芳含笑说:“那我与少堂回避一下。”

    她把我拉出去,埋怨我。

    我说:“我知道榭珊真的不会回客西马尼院了,替她找到房子,免得宋家的人以为我们包庇她。”

    “少堂…”

    “顺得哥情失嫂意,”我说“你别管这么多,我这就出去替她找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我与你同去,我知道女人的心事。”瑞芳说。

    我们找到一层有家俱的新公寓,地段适中。瑞芳喜欢那一屋子的波斯地毯。租金自然是贵的,一年合同。推开长窗,可以看到赫德逊河的风景。

    “与谢珊的老家是不能比的,”瑞芳说“他们宋家的屋子令我想起凡尔赛宫,尤其是‘镜廊’…你记得吗?”

    风吹打着瑞芳的头发,我心中想的是另外一些事,榭珊现在孤立了,我是她惟一的朋友,我接近她的机会比谁都多。

    当天下午,我们帮榭珊“搬家”她什么都没有带,连换身衣服都没有。

    我小心翼翼捧出那盘风信子,放到她手里,作为礼物。

    榭珊说:“谢谢你们,我太喜欢了。”

    瑞芳说:“可是宋家种满了风信子。”

    榭珊厌恶地说:“宋家干什么都要违反自然,天底下哪有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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