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遥远的地方(最心爱的歌)_第十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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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十章 (第3/4页)

岭有点警惕,她怕一不小心伤了念芳的心。

    “是,见过数回。”

    “你认为她怎样?”

    “你呢,念芳,记忆中你对她的印象又如何?”

    念芳坐下来,轻轻说:“她总是很伤心很失望,模样憔悴。”

    “是,生活对她很残酷。”

    “我记得她一直把我带在身边。”

    “是,她没有把你交出去领养。”

    “她去世之际,是否痛苦?”

    “我想不,她去得很快。”

    “她想到年幼的我,一定十分悲哀。”

    程岭没有言语。

    “你见过我父亲没有?”

    程岭颔首,她不欲多讲。

    “他为何置我们母女不顾?”

    “念芳,”程岭温言劝慰“这些问题永远没有答案,你只需生活得好,也就安慰了你母亲在天之灵,我有无告诉过你,我就从不知我亲父是谁?”

    “我们母女命运是否相似?”

    “当然不像,你的前途光明,读好书可以做事业,不必学我一天到晚,关在屋子里。”

    “我和雯姨都认为你应当出去走走。”

    程岭哑然失笑“出去,去何处?”

    “任何地方,海阔天空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我觉得家里最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都怕你寂寞。”

    程岭感慨“待你出嫁时我真会冷清。”

    “mama,我永远在家侍候你。”

    “胡说,我要看到你组织家庭,养儿育女。”

    “不不不,我愿意一生陪着母亲。”

    程岭微笑:“一生是个很长很长的岁月。”

    可是每个人总会过尽她的一生。

    那个秋季雨水特别多,程岭越发不愿外出,她也知道外头的世界已经时髦的不像话,自程雯的打扮谈吐中可以知道,她忙着争取男女平等,有什么人言语举止间若对女性有任何不敬,她真是没完没了,连郭海珊见了她都怕,忙着退避三舍。

    程雯再三表示结婚生子统是浪费人生,女子应为事业努力,正如华人在白人社会争取地位一样,女子必须庄敬自强,经济独立,不做任何人的附属品云云。

    这也好,这股志气使她的功课名列前茅。

    一个颇为寒冷的深秋黄昏,郭海珊来访。

    程岭笑说:“好叫文凯来吃饭了,一年不上门,什么意思。”她终于原谅了她。

    冰海珊笑:“有的吃,她必定马上出现。”

    “不见得,她最近多出风头,听说刚自渥京回来。”

    冰海珊搓着手“她爱热闹。”

    程岭看着他“你有什么话要说?”

    冰海珊有点为难“有一个人出现了。”

    程岭一时间不知道他指的人是谁,她背后鬼影幢幢,有的是阴影。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“印三想见见他的女儿。”

    程岭很沉着“你同念芳去说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也得先征求你的意见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主张,我尊重念芳的意愿。”

    冰海珊颔首:“这点很难得的。”

    程岭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你呢,你愿意见他吗?”

    “我不认为有此必要,让他们在外边见面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去处理。”

    “啊对了,海珊,我都没谢你,这些年来,一直为我办理这种为难之事。”

    冰海珊站起来,欠一欠身。

    “程霄来信,他妻子要生养了,他心情兴奋,又有点惶恐,希望得到我们支持。”

    “是,”郭海珊笑“这回想到我们的好处了。”

    “别取笑他,胎儿是男婴,你看看,科技居然可以测知婴儿性别,多先进,我打算下去一个月,替他照顾母婴。”

    冰海珊说:“替他找个可靠的保姆也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亲力亲为比较妥当。”

    “唉,一定是有人前世欠了这个程家。”

    “海珊,听听这话多老气。”

    冰海珊一迳上楼找念芳。

    程岭却在想,不知程霄替孩子取一个什么名字,他得出去采购一些婴儿用品带去。

    忙了几日,买回来的礼物足足有几大箱,才猛地想起前事,把念芳叫来问话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你生父找你?”

    念芳颔首:“郭先生与我说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见过他没有?”

    念芳摇摇头“我没有好奇心。”

    程岭十分讶异“前些时候你才问起这个人。”

    念芳沉默一会儿“我不该问,我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见面也无妨。”

    “并无真实凭据证明他是我生父。”

    程岭一怔,失笑,十年前,印三就是用这个借口,把念芳推出门去。

    六月债,还得快。

    “听郭先生说,那人潦倒,不过想来刮几个钱,郭先生给他一点好处,打发他走,他也不再坚持要见我。”

    可是,还是会再来的吧。

    “郭先生说,不用怕他,郭先生会应付他。”

    “念芳,你若真想查证他是否你生父,其实也不难。”

    念芳摇头“一个父亲是爱护照应子女的角色,我不认识此人,对我来说,郭先生更似慈父,而你是世上最好的母亲。”

    程岭微笑“那许是真的,我永远在家。”

    “不,你真的了解我们的需要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太过保守专制吗?你问程雯,她第一个举手赞成。”

    “不不,雯姨也不会那样想,你别多心。”

    念芳拒见生父,那个阴影自动消失。

    程岭带着过重的行李赶到纽约去看第一个侄子。

    那小子早产,只得两公斤多一点点,皮包骨,可是鼻梁高且挺,大眼睛骨碌碌,十分神气。

    直觉上程岭认为他同弟弟幼时长得一模一样,抱着直笑,又感动的悄悄落泪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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