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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之三神兵阁 (第6/9页)

个女子,才是他最初所爱。”

    “哦?为了报恩和霍家的权势霍步云放弃了她,然后在功成名就后再偷偷纳为外室?”

    “又错……那个时候,那个女子为七匹狼所掳,韩步云为了救她孤身上山,然而除了几乎送命外根本没有效果——为了解救出她,他只有借助金刀霍家的力量……”

    萧忆情淡淡地笑,指间挟着那一片金刀碎片,刀上暗金色的光芒在他俊秀的侧脸上浮动——“说起来,真正值得大书特书的,反而是这一段不为人知的畸情呢……哈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……”绯衣女子的脸上,也有复杂的神色,终于道“霍青嵋既然知道了,最多也是告知父亲长辈,报复韩步云和那个女子罢了——为何又要赔上整个家族的代价?”

    萧忆情苦笑,摇头——“现下的霍步云,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差役韩步云了——他对于霍家不仅是大的臂助,更是领军人物……说直白一点:今日的霍家或许可以没有霍青嵋,但是绝对不可以没有霍步云!”

    “所以,尽管她向父亲哭诉,但是父亲能做的,只是劝女儿委曲求全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何况,虽然不爱她,但是霍步云至少还对她不坏,而且霍步云实在也是一条好汉子。”

    阿靖微微点头:“到了最后,得不到任何援助,又不能忍受眼睁睁地看丈夫背叛,她只有用了最毒辣的手段——向你出卖所有人——借以报复他一个人?”

    “女人的报复,真是让人心寒齿冷。”

    连听雪楼的主人,也不由露出了敬畏的神色。

    绯衣女子笑了笑,但是眼色却是冷冷的,忽然道:“霍青嵋现在如何了?”

    “送来了全部消息后,在听雪楼进攻金刀府的时刻,她用这一把金错刀在供奉祖先灵位的灵堂里自尽。”萧忆情手指轻轻弹了弹刀片,有些落寞地回答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果然——也是无法再一个人生活在没有爱人的世上了罢?”

    绯衣女子微喟,抬手用指尖揉了揉眉梢,有些苦涩意味地问:“你答应了霍青嵋什么条件?就是杀了霍步云和他所爱的那个女子吗?”

    “今天你猜错的次数特别多……”听雪楼主笑了笑,然后回答“有三个条件:一、杀了霍步云。二、将霍步云的尸体与她一起火葬后,把骨灰洒入五湖四海。……三、让那个女的活着,至少要活五十年。”

    “怕她死后会和自己丈夫再次相会吗?”阿靖洞察“好厉害的霍大小姐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想去看看她。”

    那样疯狂绝望、不惜毁灭一切的心情,只怕和自己当年一模一样罢?然,她却活下来了。

    热烈地爱,疯狂地恨。

    曾在闺中无数次梦想未来的她,在幸福被毁灭后,变成了恶灵。

    一起被毁灭的,不仅有她的丈夫和家族,还有她曾经向往善良和幸福的心灵。

    所有的一切,宛如那把金错刀,片片破碎。

    第四篇 海上花

    海上花。

    传说中和“鲛人泪”、“夜光珠”并称的南海三大珍奇。

    十年发一叶,百年一开花。开时的艳丽,足以让所有见惯奇珍异宝的海客胡商屏息。

    特别奇异的是,那是具有骇人生命力的花,虽然一旦离开海水便枯萎成黑色的丝状物,但无论隔了多少年月、只要再把它放入海中,它便会立刻重新绽放出惊人的美丽。

    就算是自己,纵横南海快十年了,也没有再见过那样奇异的东西了罢?虽然仓库里掠劫来的金银宝石已经堆的快冲破顶了,但是,自己的船队却从来没有给他带来过海上花。

    说起来,他最后一次见到海上花,也是十二年前了。

    那是在他父亲送给来自波斯的母亲的礼物——当父亲还是一个殷实的海上商人的时候。

    黑色丝带般的干枯花朵,被细心地编织成了束发的带子,缠绕在母亲金色的发间。

    那样珍贵的礼物,再加上父亲东方的神秘和温柔,终于说服了有着美丽蓝色眼睛的母亲、从那样遥远的故国跟随父亲来到了中土,然后,有了家,有了他。

    然而,当稳婆将刚诞生的他抱给母亲看的时候,母亲只看了一眼,就尖叫着昏了过去——“那不是我儿子!鬼!那是鬼!”

    后来,他才知道,所有不幸的根源都来自于他的眼睛:左边的一只是夜一般的漆黑;而右边的那一只,却是如同大海一般湛蓝。

    拥有这样邪异双眸的人,在母亲那个国度里,被称之为“鬼”——是一生下来就该被淹死或挖去其中一只眼睛的。

    “露伊纱,你要做什么!”

    那一天,刚回家的父亲被惊呆了,不顾一切地上去夺下了孩子母亲在婴儿床边举起的小刀。

    “要挖掉!……神说,必须要挖掉邪恶之眼!”母亲疯狂了,喃喃说着,蓝色的眼睛里闪着激烈的光芒“他不是我的孩子!他是鬼!”

    “说哪里的话啊……多好看的眼睛——是黑夜和黎明交界时的颜色呢。”父亲温和地,然而不容置疑地回答,从床上抱起他,亲了亲吓的哭泣的儿子。

    然,就在他十岁的时候,作为海客的父亲在去跤趾国贩卖丝绸的途中,连人带船被飓风吞没。

    “鬼!你这个不祥的孩子!——就是你,就是你害死了你的父亲!”

    噩耗传来的时候,母亲披头散发地痛哭,指着他诅咒。

    那美丽的干枯的海上花,在她发间隐约。

    他却只是漠然地看着自己的母亲,恍然觉得那样的母性怪物实在是辱没了那朵美丽的花。他的漠然更加激起了母亲的怒气,更恶毒的辱骂和体罚接连而来。反正,他也习惯了。

    他是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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