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雁绮情_第三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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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三章 (第3/4页)

女进屋,似乎已完全忘了她的存在。

    黄昏时分,红雁才从酣眠中清醒。惺忪地揉揉睡眼,她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完全陌生又新鲜的环境。她此刻正置身于牧场的客房之中,这是她有记忆以来,头一遭见到人类的卧铺。她以前总是以地为床、以天为被,哪来这些轻被软床?

    红雁半跪着,好奇地摩挲被她掀开的被褥。她从没摸过这么轻、这么软,又这么温暖的布料,令她爱不释手,她摸了又摸,还揪起一角送进嘴中咬,十分好奇“它”是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一条棉被就可以让她“好奇”近半个时辰,待她被床旁矮几上的花瓶及茶具转移注意力时,白奇哲已经悄悄地出现在门口。捧着托盘、嘴边挂着一丝浅笑,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。

    “哇!”她“碰”地一声放下正在把玩的茶杯,翻下床冲向他。“白奇哲!”

    “慢点慢点,”他喜欢她看见他时那种雀跃不已的样子。她冲过来揽住他的腰,坦率毫无矫饰地展现她对他的依恋,令他十分窝心。“小心点,东西会掉。”

    他轻轻拉开她的手,将托盘放到桌上。“过来。”

    其实不需要他的吩咐,好奇的小人儿早跳上凳子往下瞧着。只见盘内摆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萝卜汤与一盘白胖胖的饺子、一碟切rou片,还有一壶清茶。

    “肚子一定饿了吧。”他才想拿起筷子,她早已伸手扫去一把rou片往嘴中送。只见她嚼没三两下就吞下喉咙,意犹未尽地添添指头,继而将目标转向饺子。兴奋的红雁只顾着吃,伸手碰到guntang的饺子“哇!”地尖叫出声。

    “?G!?G!”她赶紧将指头放入嘴中吸吮,眉眼委屈地拧在一块。

    “唉,”他赶紧将她的手浸入一旁盛着洗脸水的木盆中。“怎么这样不小心呢?”

    “不小心…”红雁嘟着嘴。“红雁痛痛!痛痛!不小心…”

    “不痛不痛。”他也将手伸入水中,轻柔地搓揉着她的手指头。

    红雁——也许该叫白红雁,真的就这样在“伦哈卡贝”住了下来。她穿上刘清姝的水蓝长裙,梳着蓬松的发辫,发上别着玻璃珠发饰,被洗净的脸庞清纯柔媚得根本不需要施以任何脂粉,金发蓝眼的女孩儿就像由俄国进口的西洋娃娃一般,精致得令人叹为观止。

    再加上她性子纯真如婴孩,无邪的笑靥又惹人怜惜,牧场上的人几乎全拜倒在那张笑脸下。豪爽的叔叔伯伯喜欢用粗大的手掌摸摸拍拍她的头,大娘大婶赶忙将过去的衣棠全取出来给她,年轻汉子则为她的俏丽惊艳,每日围绕在她身旁,想获得这位美少女的青睐。

    而钟绮对她宠爱的程度尤其出人意料。她不但与红雁一见如故,甚至决定收她为干女儿。此举不但稍稍弥补了她骤失爱女的心痛,也等于保障了白红雁在家中的地位。

    “我相信,倘若瑞知道,绝不会反对我这样做的。”钟绮轻抚她白嫩泛红的脸颊。尽管钟瑞在母亲心目中永远不可能被取代,但那颗慈母心却已悄悄为红雁空出一个位子。她对这金发娃儿油然而生的好感,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,而令白奇哲更惊讶的是,红雁竟然也难得地接受了他以外的人——就是钟绮!如今,她学会的第三个名词,叫做“干妈”

    “她跟瑞好像。”

    “有吗?”纯真烂漫的红雁及峻冷淡漠的钟瑞?白奇哲怀疑这两人有何共同之处,不了解钟绮为何说出这句话来。

    “我说不上来…也许因为她们都有一些白俄罗斯血统,感觉很接近吧。等她回来,一定也会高兴多了一位meimei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她——”白奇哲不敢再说下去,不敢打破众人心中犹存的一线希望。

    “瑞回不来?”钟绮倒是相当冷静地道出他的结论。

    白奇哲不敢附和。

    “不会的。”钟绮说道。

    “您为什么那么确定呢?”

    “钟瑞不是一个懦弱的孩子,我相信她,她一定会回家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什么什么?”

    “玉佩。”白奇哲又在教她认识人类的新玩意见。对初出猿谷的红雁而言,人世间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而有趣。她将那块温润翠绿的结晶体翻来覆去,把在掌心抚玩。“来,我帮你戴好它。”

    “玉佩。”她又重复一次,她已懂得许多字词的意义,发音逐渐清晰可辨,只是仍然会说出一些让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话。虽然如此,她的进步仍算快速且惊人。

    “什么什么什么?”她热切地抚摸着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,蓝睁写满好奇及雀跃。

    “玉佩不可以拿来吃,它像珠珠。”白奇哲显然完全了解她要问什么,仔细地为她说明。

    “珠珠。”她叫道,抓起一边的辫子;那是以玻璃珠所构成的发饰。

    “对,不可以拿下来,因为是我给的。”白奇哲再次叮咛。

    红雁努力地想弄清楚他的意思。“白奇哲给的,给红雁的。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他轻轻捏捏她的鼻尖,她格地一声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哲哥哥。”秋水翩翩来临,正好死不死地撞见这小俩口亲密的情景。

    “哦。”白奇哲不慌不忙,慢条斯理地撤回自己的手。

    “大少爷要我请您过去,他在书房中等您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会是什么事呢?白奇哲回头亲匿地捏捏红雁的脸。“去厨房找银婶玩好了。”他匆匆抛下这么一句,便朝书房走去,在长廊的转角处消失踪影。

    “银婶,”红雁咕哝着。“厨房。”

    这两句加起来等于:银婶正在厨房。红雁自己捏捏白奇哲方才捏过的脸颊,快乐地转身往厨房走去。

    “站住!”秋水是话到人至,凶巴巴地挡住她。

    “姊姊…”红雁努力地想说出一句漂亮完整的话。“好!”白奇哲及干妈一直告诉她,不论碰到哪个人都要问好。事实上,她对秋水根本没多大印象。她只好眨眼端详前面这个美丽却陌生的脸庞。

    “姊姊好!”她又重复了一次,为自己说完这二字高兴不已。“姊姊好!姊姊好!姊姊——”

    “闭嘴!”秋水看着这个像白痴般的野丫头,不禁怒火中烧。都是这个来路不明的野女人,夺走了白奇哲的注意力。枉费她经年累月的努力,好不容易,白奇哲开始慢慢注意她时,这个野丫头却冲出来坏了她的大事!

    “我一点都不好!”秋水威胁性地靠近她一步,可红雁却没被她装腔作势的那股毒辣劲儿所吓退。那双蓝眼文风末动,坦荡晶莹,略带无辜地望着她。

    “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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