异乡人_第七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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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七章 (第2/4页)

他们已经抵达我们这里。”

    祖斐轻轻问:“他们善良吗?”

    “智慧、友善。”

    “你如何知道?”

    “他们留下来,纯粹为着做研究工作,与我们的政府早达成协议,交换知识。”

    祖斐哑然失笑“我们有什么知识可以交给人家。”

    欧阳的脸一红。

    鲍冶小姐说下去:“这些年来,有不少人与他们接触过,我们搜集到充分的证据,他们从一个城市走到另一个城市,建立实验室,但国防部偏偏不与我们合作。”

    祖斐说:“这与天文学有什么关连?”

    “方小姐,天文学知识只来自两方面:照望远镜及收集殒星的资料。”

    祖斐不以为然“别忘记航行者,它正往冥王星出发。”

    欧阳笑“但是我们渴望知道太阳系以外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祖斐默然。

    “政府不应对我们保密,”欧阳有点气愤“我们有权知道。”

    祖斐站起来“这一切,也不过是你们的猜测。”

    欧阳讶异“方小姐…”

    鲍冶小姐碰一碰他的手肘“教授,我们走吧。”

    欧阳也不想逼人太甚,叹口气“方小姐,騒扰你了。”

    祖斐送他们到门口。

    “你有我们的电话号码。”欧阳转过头来。

    祖斐忍不住问:“倘若接触到他们,你有什么目的?”

    “我对他们没有兴趣,我不是一个生物学者,我只想知道他们星球的生命与历史。”

    “好奇心的杀伤力至巨,教授。”

    祖斐掩上门。

    她不会伤害靳怀刚,永远不。

    门外,公冶对她教授说:“你看不出来?她爱他,她才不会出卖他,这条线索已断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他是谁,仍然爱他,不可能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可能,男人根本不懂得。”

    他们两人渐行渐远,声音沉寂下来。

    祖斐用背脊抵住大门,突觉筋疲力尽,蹒跚走到卧室,扑倒床上。

    以往,她治疗一切不快的良方便是痛痛快快睡一觉,今天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祖斐做了梦。

    梦见一位女士送来两个婴儿,祖斐伸手去接,竟忘记问她尊姓大名,她放下孩子就走了,祖斐也不管小婴从何而来,便到处找奶粉喂养他们。

    一个稍微大点,有四五个月模样,已经长得一团粉似,祖斐便把他抱在手中,另一个刚刚出生,双眼像小动物般紧闭,祖斐不敢动,把他放在床上。

    正在忙,祖斐忽然听得吸尘机噪音大作,自梦中惊醒,只见天色已经大亮,红日炎炎,不管你怎么想,太阳还是如常升起来了。

    她叹口气,拉开卧室门。

    活泼的女佣把她当姐妹一样“沈小姐提醒你,你与她有约,中午她在家恭候。”

    “靳先生有没有找我?”

    “没有,郑先生找过你。”

    “他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他说要取回他留下的唱片。”

    叫他去死。

    女佣继续cao作。

    祖斐苦笑,这个地方,明明毫无值得留恋之处,偏偏又不愿离开,究竟为何?

    午饭过后靳怀刚就到了,这次带来的盆栽如藤状,捧在手中,似新娘的花束,拳头大的白花如盛放的茶花。

    祖斐接过,凑在鼻端深深闻一下。

    她抬起头,看到怀刚的脸,别有一番滋味,哑口无言。

    怀刚握住她的手,放到唇边。

    祖斐现在知道,他出来一次,实在不易。

    祖斐的思想飞出去老远,记得少女时代读过的希腊神话,丘比特怎么每天晚上去探访他的情人赛姬,她为着好奇要知道他的身份,黑夜中拿蜡烛照着他,灯油滴醒丘比特,他振翅飞去,永不回头。

    祖斐沉着地想:应从前人的经验吸取教训。

    “走吧,沈培在等我们。”

    “你打算空手去?”

    “你呢?”

    “我带两瓶葡萄酒。”

    祖斐苦笑,怀刚胆子真大,这样信任人。

    “你那个酒,喝了会上瘾。”

    怀刚温柔地说:“那你就不得不跟我走。”

    祖斐微笑。

    不跟怀刚走,还有别的路吗?

    到达好友的家,祖斐松口气。

    沈培一家三口迎出来,热烈欢迎客人。怀刚几乎马上与小朋友打成一片,小女孩坚持要招待叔叔,由她领着怀刚到露台去荡秋千。

    沈培对祖斐说:“看样子,你终于找到你要的人了。”

    祖斐只是微笑,不出声。

    “几时结婚?”

    祖斐说:“沈培,你的好奇心若不加以控制,对你的人格会有至大影响。”

    沈培笑“我们太注意风度,平白丧失人生乐趣。”

    祖斐点头“说真的,读多几年书,头巾重,包袱大,顾得了姿势,失却实际,几时返璞归真,豁出去,那才过瘾。”

    沈培听了非常向往“哎,早晚试它一试。”

    祖斐遥望正在格格笑的小女孩“恐怕要到她那个年代,才可以真正随心所欲。”

    沈培摇头“你错了,到她成长,女性更加要讲风度,讲平等,讲义气,一点错不得,半点特权也没有,比我们更惨。”

    祖斐默然,只觉沈培这番话字字珠玑。

    沈培说下去:“我们过度含蓄,心中放太多学问,憋得要死,尽币住尊重对方的意愿,委屈自身,很难获得真正快乐。”

    祖斐用手托着脸颊,苦苦地笑。

    “老老实实,要是喜欢他,不妨缠住他,这种古老方法还是行得通的。”

    靳怀刚觉得热,脱下外套,交予祖斐。

    沈培说:“没想到他同小孩也玩得来。”

    祖斐把外套顺手搭在椅背,上衣口袋掉出一本小册子。

    沈培俯身捡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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