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魔与天使_第十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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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十章 (第3/4页)

 见到未有任何动静的树身,雷颖伸手覆在树上,低喃地唤着:“我已失去大家,绝不能再失去你了,芝兰,你出来,好吗?”她虽能强硬解开封印,却怕伤到面的人。

    片刻,树身起了蒙胧的变化,女子的身形缓缓而现,芝兰双手紧掩着唇,泪痕交错,那可怕的杀戮之役,同伴惨亡的哀嚎犹在耳中回荡,她全身颤抖的有如风中落叶,更如惊弓之鸟!

    “芝兰!”雷颖激动地拥住她。

    周遭之人一个个离她而去,悲怆的沈恸就如无底的深渊,她绝不能再失去这仅存的同伴,不能,然而,当怀中的人传来异样的变化时,她一僵,急忙低头,芝兰唇角淌血地昏倒在她怀中,胸口一道被气流贯穿的伤口正不停地涌出血红。

    夜晚,白国的宗庙,文森静坐在石台上,在灵修的宁谧中,平日那魔性般的淡淡悠冷,不复所见,看来有如离尘绝世的修行者。

    细微的声响引起他的注意。“颖!”见到那从阴影中出现的人,文森一愣。

    暗淡的光影雕铸下,雷颖那未明的身形,传来了幽渺的惶然。“如今…只能来找你,只能来找你——”眨睛间,文森已揽住了她那摇摇欲坠的身躯。

    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见到她空洞的眸子和凄离的神采,文森大惊!尊贵傲然的她,从不在他眼前露出任何弱者姿态的她,如今竟带着一身无防备的哀绝走向他,谁?是谁伤了他的天使!

    她颤着苍白的唇。“大家…都走了,一切都是为了我…都是为了我,烈日军团,贝卡,少君…还有芝兰,他们都离我而去,我…竟是这么不祥的人——”

    文森闻言一震!他十分明白,周遭的同伴对雷颖而言,是何等重要的意义!

    “魔…邪师,他竟敢杀我的人,大家为我舍出生命…我…又为他们做了些什么——”雷颖发颤的双手抱着头,紧咬着唇,想那椎心撕人的一幕幕,理智渐渐逼离了她,红唇咬出血痕。

    “颖——”文森见状,急忙握住她的双肩摇晃着,想挽回她逐渐失陷的理智。

    “为何留我在这世上,为何我没能救得了大家,为何呀——”她仰天哀吼,引来飞窜的风啸声,劈过空气,划破衣衫!

    文森连忙将她拥入怀中,以身护住,深怕风刃伤到她。

    他明白在雷颖的内心深处,是个极度不安,脆弱如稚子般的人,却偏偏有着比任何人都高傲的心性,因此造成她受到重创时,只能以封闭或者自戕的极端手段来发泄,可是,当哀恸已是承受不住的深渊,无法再以这两种手段来自惩时,心神俱丧到自我毁灭都有可能。

    “颖,我在你身边,你还有我呀,我会帮你,我一定会帮你的——”

    然而越加猛烈的狂风声,证实了她那脱轨的理智已完全失控!

    见到那双灿如朗星的翠眸已缥缈无灵,文森只感到自己的心被活活撕开而至淌血,他抱起雷颖消失在宗庙。

    “你可还记得,从小每当你哭闹时,我就带你到海边,看海,听潮,有一段时间你几乎都在我怀中而过…”海边的岩岸上,男性的低语声,安抚着怀中痛苦不安的人。

    哀泣的雷颖崩溃地任他紧搂着,在这厚实温暖的胸怀,她只感到无比的释然与脆弱,好像所有的痛苦都能在这拥抱中得解放。只要听着那稳健的心音,感受着那印在发际的呢喃,她就知道这世上再也没有谁能伤害她了,因为这声音的主人会为她设下最好的屏障,让她感到安全。

    “你总是如此任性,无论高兴生气都喜欢率性而为,却又无比的高傲倔强,一旦受了伤,就残忍地对待自己,不理周遭人的感受与想法,这一路走来你伤了自己满身,然而,你可知道,封闭与自戕纵是用在你身,却是一寸寸地凌迟我的身心…”

    一整夜,他轻柔的口吻不停地诉说往事,像哄着一个不愿入睡的小孩,灿烂的星光此刻在夜风中也显温柔。

    直到蓝蓝的晨曦耀射,映灿的朝阳洒下,海面如同铺了羽霓彩缎般,他看向怀中的人,那虚缈的神情已逐渐褪去,漾起清灵的意识。

    他拂开她额上的发,望着那旭日东升的海面。“黑夜过去,黎明会来,朝阳是希望之光,而这道光一直存在你心中,所以别轻易被黑暗打垮了。”

    暖暖的音,流过她心灵深处。“你有坚强的意识一定办得到,我会一直在你身边,无论你封闭自己几次,陷在多深的心牢,我都会用尽一切力量带你走出,虽然今天的记忆不过是再一次的封锁,我都愿意等待。”他的唇来到她微启的唇瓣,低喃着。“我会等待你自己发觉,等待你愿意再度面对我的那一天,当年我对你做下这么大的伤害,这是我该承受的罪,也是对父王最后的承诺,要你以真正的自己来面对我…”他深深吻住她,炽热的气息交织着唇瓣,在他主导下一再缠腻。

    当怀中的人不再苍茫无语地望着他时,文森柔颜一笑,手指已在眉心开始划下咒语的封印。“今朝的一切都将沈睡在你心底,唯有黎明是你最后的指引,时间之神呀,请你停止光之河的流逝,锁上此刻的记忆!”

    “不——”雷颖激动地抓住他的手,想阻止他,却抵挡不了已生效的咒语,开始袭来的昏沈,眼前的他已越来越不真切,她伸手抚上了他的面庞,吐出了断然的呓语。“为何你…总是如此…”当她的手指逐渐滑下他低敛的眼,刚挺的鼻梁,而至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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