猎个狐狸婿_第四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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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章 (第1/3页)

    第四章

    晨光乍起时,一艘挂着铁家庄旗帜的商船以满弓的箭矢速度自码头疾驰而出,行驶在宽阔的河面上。

    沿岸不时可见到垂柳在风中摇曳,淡淡的雾气弥漫于周遭,形成江南温婉美丽的常见风景,舱房里的礼谦却无心欣赏,盘坐在床上闭眼调息。

    虽然一夜没睡,对他这样的练家子并无妨碍,可他心里明白,每接近杭州一步,他所承担的责任也越沉重,必须随时保持在最好的状态以应付任何可能降临的危机,保护他希望守护的人。

    二哥若能赢得华敏瑜的芳心,血璧不是又回到胡家堡了吗?到时候,华家的危机自然很解除。

    礼荭的话在他心里擦触出火焰,照亮了他这些日子来的阴晦心境,所有不可捉摸的心事跟着一一掌握在手心里。

    与其在梦里看着华敏瑜渐渐远去的孤寂身影,猜测着她的心情,倒不如亲自来到她身边守护。即使她曾为铁炽的负心伤过心,他也要以柔情抚慰她的伤痛,使她为他灿笑如初放的晨花,将她所有的伤心全都埋葬,心情的天空再度回复晴朗的天青色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心头一阵火热,礼谦连忙收敛心情,没多久便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时间在光影交叠间倏忽溜过,又是另一个白天了。

    礼谦透过窗口看向倒映着蓝天白云、阳光下波澜起伏的运河河面,极目处船帆蔽天,那里应该就是杭州城北的关口…北关码头。

    稍后证实了他的猜想,当铁家庄的商船泊进忙碌的码头,礼谦发现停泊在附近的几艘大船都挂着源兴行的旗帜,工人们鱼贯地往返船上与码头间装货、卸货,足见源兴行的生意有多兴隆,而这还仅仅是北关码头一处见到的隆景。杭州城自古便是繁华的都会,礼谦知道华家的源兴行在杭州城每一处码头都设有据点,也都有商船载运货物交通五湖四海,光是船运一项便获利可观,遑论其他买卖。

    思忖间,铁家庄的管事来到他身旁禀告“小船给您安排好了。”

    礼谦收回视线,朝他点了下头,拿起随身的包袱跟着他下船,穿过人群走往码头区的另一端,换搭进城的乌篷船。

    杭州城渠道发达,要到坐落于城南部凤凰山东麓的华府,走水路是最快捷的。

    在船夫撑篙下,乌篷船快速行在水面上,两岸屋舍俨然,随处可见柳永笔下“望海潮”里描述的繁荣“烟柳画桥,风帘翠幕”的秀媚风景也一一闪过眼前,礼谦却无心欣赏,心情随着目的地接近而忐忑。

    如果以亲手将血璧交给华敏瑜当藉口,要求见她,会不会显得唐突?

    见到之后,那份强烈吸引他的悸动,是否仍然存在?

    顷刻间,原先的把握都变得不确定了起来,才发现之前想得太过理所当然,却忘了世事如棋,变化莫测,连自己的心意是否一丝无改,他都没把握。

    但在礼谦能做出另一番计较前,搭乘的乌篷船驶进一条私人渠道,一座背倚着凤凰山,跨越渠道的建筑赫然出现眼前。

    乌篷船靠向标示着华府的码头,船夫将船缆抛向岸边,马上有人接过,礼谦脚尖轻点,旋即上岸。

    负责接待宾客的执事不敢怠慢,上前招呼。礼谦递上拜贴,对方神情一凛,恭敬地引导他进入大门,来到右侧的接待花厅。

    “二公子请在此稍等,主上正在宴客,待小的进去禀告。”

    “你请便。”礼谦随意打量布置清幽舒适的厅堂,自在地端起景德镇出产的青瓷茶杯啜饮一口。

    唔,还是用虎跑泉泡出来的龙井,是每一位上门的宾客都得此待遇,还是唯有他?

    沉吟间,管事脚步轻快的离去,礼谦尽情享用华家仆人送上来的茶点,但才吃了块玫瑰酥,几个水晶饺,和一碗银耳莲子汤,管事便再度折返,身后还跟着一名俊俏的少年,礼谦一眼便认出来人是敏璁的贴身侍从,名叫华佑。

    后者一见到他,机敏的眼中堆满笑意,恭谨地朝他福了一礼。

    “小的华佑给您见礼了。敝上一知胡爷来了,便想出来迎接,却不好怠慢自全国各地赶来聚会的大掌柜们,只好请胡爷宽谅了。不知道胡爷愿不愿意移樽就教,由小的领您到宴会场,与敝上会见呢?

    礼谦眉头微皱,想到要见一屋子的人便觉得讨厌。

    机灵的华佑看出他的不快,连忙道:“敝上很希望能马上见到胡爷。若不是他身染风寒,不方便奔波劳动,敝上早就亲自前来邀请胡爷了。敝上有很重要的事,要请胡爷参详呢。”

    捕捉到他眼中透出的一抹焦急,礼谦沉吟了一下,便同意了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请。”

    华佑领着他跨出花厅,穿过约有六丈长的宽敞庭院,走向面对大门的屋子。

    那是一栋单檐歇的山式屋顶的华屋,远远地便听见乐声、人声喧哗,瞧见仆佣们端着餐盘穿梭不绝,进去之后果然发现宽敞的大厅里热闹一片,开了十桌宴席,每桌约有八个位子,但部分位子是空的,该会在上头的人全都举着酒杯围向坐在中间桌子主位的华服少年。

    “…华爷,这杯酒您一定要喝。源兴行分散各地的大掌柜一年难得聚这么一次,您身为主人,至少该跟他们喝上一杯,聊表诚意。”清朗的男声殷切地劝说,引来其他人的热烈附和。

    “是呀,是呀…”

    回答他们的是一长串像要把肺咳出喉咙的激烈咳嗽声,就在大家惊惶地瞪着在丫环轻拍下起伏不休的佝偻瘦背时,一道低沉的声音威严地响起。

    “方老板,不是主爷不肯喝,而是他的身体不允许。”说着,还以谴责的眼光一一瞪视围过来敬酒的众人,看得人人心虚地垂下头,最后落定始作俑者的方老板。“大夫说,主爷病得不轻,他怀抱病躯招待各位,已经很勉强了,你还要他喝酒,不是要他…”

    “邱总管,你别说得那么严重,华爷是有名的海量,我只是请他喝区区几杯酒…”方老板表情无辜地为自己辩白。

    “身体健康时,喝个几杯当然撑得住,但主爷如今病得厉害…”

    “咳咳…”“有那么严重吗?”方老板的声音充满质疑。

    “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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